標題:
[文學]
不要欺負我還小 第1集-3
[打印本頁]
作者:
幻雨星辰
時間:
2010-11-7 23:29
標題:
不要欺負我還小 第1集-3
23
他的話如一顆巨石隕落在我的心裡,激起了萬丈浪,我震驚的看著他不知從何說起,也不知該說什麼:「小小……」
迷濛的淚眼幽幽的看著我:「中中,我喜歡你!我真的很喜歡你!從小時候遇見你開始。」
不知所措的我強笑道:「因為我們是好兄弟嘛!」
他竟欣然一笑:「好兄弟?對,像爹爹喜歡伯父那樣的喜歡……」
呃,像肖冷堯對夫子那般?我的頭皮一陣發麻,不要啊,一個南南就夠我頭大的了,再加一個的話我的腦袋就要爆了!
纖細而又有力的手臂環上了我的脖子,在我感到大勢不妙的時候,那紅色的櫻瓣已緩緩貼上了我的嘴唇,他的雙目輕閉,在月光下竟能清楚的看到他的睫毛微微顫抖,現在那張絕世之貌格外引人憐愛。
這是他第二次強吻我了,還記得小時候他祇是親親我的嘴巴,並沒有把舌頭伸進來,而現在……
我呆呆的站著任由他在我的嘴裏放肆,他青澀的吻沒有任何技巧,祇是憑著本能在我的口中探索,得不到我的回應,他啟目微瞪了我一眼,原本摟著我脖子的雙手也悄悄換了位置,一只手摟著我的腰,另一只則按著我的後腦勺,強硬的姿態不允許我逃避。
我強制我的大腦不去回應他,可是舌頭卻不受大腦的控制,早已不耐煩的與他的打起了「禮貌招呼」,濕滑的舌頭緊緊的交纏在一起,鼻間能感覺到他熾熱的鼻息,本來無處可放的雙手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了那光滑的皮膚上。
沒有任何言語,兩具身子貼得更近,他像一條蛇一樣把我當成了一個木樁緊緊的吸附其上,急促的呼吸聲越來越清晰,已分不清哪聲是他的哪聲是我的,青春期的荷爾蒙提昇到了極至,下體飽漲的感覺更是証明了這一點。
他將我濕褡褡的內衣順手剝了下來扔到了地上,那種粘膩感不再,我的唇齒肆無忌憚的吻上了他優美的頸線,憑著感覺在那裡啃咬著最細嫩的肌膚,直到他發出細細的呻吟才轉向另一處。
美麗的眸子裏漾著水波一樣的春色,他微微紅著臉將我的手拉至他的腹下:「這裡好難受。」
我的掌心輕輕握住了他早已昂揚的堅挺,它的炙熱勝過他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我在猶豫我該不該做這種事的時候,我的褲子忽然被他拉下,同樣精神抖擻的分身躍入了我們眼中,我的臉迅速的火紅。
他輕笑一聲:「中中這裡也很難受嗎?要不要我幫你?」
沒有得到我的許可,他慢慢蹲下身,半跪在我的面前,雙手握著我高翹的分身慢慢納入口中,被溫暖濕潤的口腔瞬間包圍的感覺差點讓我爆炸,從未有過的舒服感讓我像是躺在雲裏一樣。
軟軟的舌頭不時沖刷著我敏感的前端,有規律的吞吐刺激著我每一根神經,我不由呻吟一聲,下意識的捧著他的頭將自己遞到更深處:「快點……」
哪知他卻退了出來,幽怨的瞅了我一眼:「我也很難受,你都不幫我!」
「呃,怎麼幫?」
他站了起來,對我媚媚一笑:「像我這樣幫我。」
在他惑倒眾生的媚人眼神下,我竟乖乖的半跪在他的腿間,依葫蘆畫瓢,慢慢吞吐著他的慾望,但這個動作沒有我想像中的簡單,我笨拙的舌頭總是不知道往哪裡放,但看到他一臉滿足的表情我還是繼續了下去。
抽插的動作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我只知道我的嘴巴已經快麻木了,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絢麗,美麗的讓人睜不開眼,明明是在做著這種事,卻又看上去高貴無邪。
「我快……」他急促喘息兩聲,趕緊從我口中抽出,用手擋住了差一點就射到我臉上的白濁,他看著掌心的液體低笑著:「不要浪費了呢。」
「什麼意思?」我愣愣的看他:「你該不想吃了它吧?」
他輕輕推了我一下,久跪麻木的我竟被推倒在地,他跪坐在我身上,慢慢揉握著我未得到紓解的慾望,吐氣如蘭:「我還沒有幫你,不是嗎?」
粘粘的液體塗抹在我的分身前端,他竟扶著它緩緩的壓低身子,我不由啞聲問道:「你幹什麼?」
他深吸一口氣,朝我笑了笑:「別說話,我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
調整好最好的姿勢,他閉上眼緩緩的坐了下來,我的分身好像被什麼東西緊緊的包裹住了,不同於剛才在他口中的感覺,那種緊貼的感覺好像將我和他連在了一塊兒。
他的眉稍稍一皺,隨即又舒展開來朝我一笑:「原來第一次不是很痛的。」
我的喉嚨一緊,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竟然為我做到這個地步,其實以他的條件,隨便往哪兒一站,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麼偏偏喜歡上了我?我不知道我究竟有什麼好。
他稍稍抬了抬臀部,火熱的內部讓我倒吸一口涼氣,好舒服……
慾望的本能讓我忍不住扶住他的腰在他體內抽動起來……
……
慾望過後的理智又回來了,我不知道現在應該以什麼面目面對小小,是朋友還是情人?靜靜的躺在草地上看著天上的月亮漸漸失神。
小小黯然的坐到了我的身邊:「中中,你是不是討厭我了?」
我強笑道:「沒有,怎麼會呢?」
他悶聲道:「你明明就不開心。」
我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給他看:「我沒有不開心啊!」
一聲輕嘆,小小低聲道:「你以為你瞞得住我嗎?我不想你不開心,如果我不在你身邊你會開心點,我馬上就走。」
他轉身欲離去,卻被我伸手抓住,我知道這是我的下意識,但下意識往往就代表了我的真實想法,事情已發展到這個地步了,我以前一直逃避的也不能再逃避了。
「你坐下!」
小小乖乖的坐在我的身邊,睜著兩譚盈盈水波看著我。
我靜靜的道:「在一年多前,也有人說過和你相似的話。」
「中中……」
「你聽我說完!」我回想著當日南南對我說的每一句話,只覺得愁上心頭:「當日是我逃避這一切沒有伸手留下他,我很後悔!但我知道他會回來的,下一次我一定抓緊他的手不放他走,就像我現在抓著你的手一樣。」
轉過頭看著已流下兩行清淚的小小,我苦笑道:「我是不是一個很差勁的人?」
他的表情很奇怪,看不出是哭是笑:「其實就算你趕我走我也不會走的,你說過會讓我吃一輩子的!」
我都死過一次了,還怕當同性戀嗎?這不是我的作風!娘,對不起了,看來我註定也要讓你傷心了!
穿戴好衣物,拉著小小的手沿著原路傳回,回到屋裏時幸好秦向晚已經睡了,否則我這一身狼狽還真有些尷尬。
一旦確定自己的心意,我的心情變得格外好,小小也是一樣,再也沒有寒著個臉氣呼呼的。
有人曾說慾望就像大麻,沾過以後便會沉溺其中,尤其我身邊有個藍顏禍水,每次貼著我睡覺時悄悄騷擾我還不夠,還三天兩頭的把我往外拐引誘我,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有點刺激,每次他得逞後都會笑得跟偷腥的貓一樣!嗯,事實上他是在偷腥!
這屋裏唯一心情不算好的就是秦向晚了,自從他醒來以後真的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格外的沉靜,和以前的桀驁不馴判若兩人,而且人也比剛入谷的時候又瘦了許多,蒼白的臉上總是不見血色,削瘦的臉龐將眼睛襯得格外的大,掩藏在其中的是淡淡的憂鬱。
鋒利的小刀在他的腕上劃過,他卻仿佛不知疼痛似的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好像他還昏睡著一樣沒有感覺。
聞望天頗為讚賞的道:「男子漢就應該這樣,你還真勇敢,吭都不吭一聲,上次我替某個沒用的傢伙拔顆牙都吼得跟狼嚎一樣,哦,對了,他好像還是小中的師傅,小小的伯父吧。」
「不是好像,就是!」哎,夫子啊,你丟臉也就罷了,害我也跟著臉上無光!
事不關己,秦向晚還是看著窗外,良久才淡淡道:「那一定是有人寵著他吧。」
我對著小小笑了,寵著夫子的不是他爹是誰呢?
順著手腕淌下來的鮮紅色的血液已看不見黑色的毒藥殘留,這比我們預想得要好得多了,聞望天撫須輕輕點了點頭:「這將軍之毒看來失傳多年以後,再次被人配煉出來毒性也沒有那麼強了,放完這一次就不需要放了,不過還需再服幾帖藥養血補神。」
這是秦向晚醒後第一次眼裏放出神采,他揚了揚嘴角:「謝謝前輩。」
聞望天轉向我,向我伸了只手出來:「最後一次診治了,該收診金了。」
我傻了眼:「診金?」
聞望天不客氣的冷哼一聲:「我救人醫病當然要診金了,對了,差點忘了,肖冷殺讓我把他拔牙的錢也算在你賬上。」
臭夫子!!真是會讓我收拾爛攤子,他消費,我買單!真是有夫子風範!
從行李裏掏出一疊銀票數了數:「診金多少?」
「看在我徒弟的份上,少收你點,一萬兩!」
什麼?一萬兩?正大光明的搶劫啊?不過算了,秦向晚一條命也值一萬兩了,回去我找他爹報銷五萬兩!我大方的將銀票全給了他,看著聞望天舔舔手指數銀票的樣子真想扁他:「放心,不會少你一分的!」
聞望天嚴肅的臉上難得露出笑容:「真不愧是成家的人,做事真像是你爹,想當年他把南風送這兒來學醫的時候,我開了一千萬兩的學金,他二話不說便讓人送了過來。」
暈!人家賣兒子還賺到錢呢,爹送兒子給人家還倒貼錢,光是南南爹就花了一千萬兩,那東南西北四個人加起來恐怕不少於三千萬兩,難怪這些什麼大俠、高人的祇管練武不問世事的,收個徒弟就能讓他們揮霍一生了。
唉,爹原來也是個笨蛋!
24
沒想到一直躺著靜養的人竟然趁著我和小小去湖邊賞風景的時候給我跑了,平時躺那兒安靜得像灘湖水,現在溜走的時候竟然像兔子,我狠狠的撕碎桌上他留給我的紙條,再灑落地上狠狠的踩上幾腳。
「秦向晚,你有種,給我跑路,我這樣拿什麼交差啊!秦伯父見不到活人,我這一萬兩白花了啊!」
迅速的收拾好行禮,我拉著小小直奔向我們的近鄰——只隔十幾米遠的聞望天處,一腳踹開那已經有些年代的木門便問道:「前輩,秦向晚是不是來問過路?」
聞望天正背對著我們細細的磨著藥材,他慢吞吞的回道:「是啊。」
「那他往哪裡走了?」
「我祇是告訴他沿著路一直向西走就能出谷,至於出了谷之後他想往哪兒走便不關我的事了。」
「謝了!」我放開腳力,旋風似的拉著小小沿路追了出去。
耳邊鼓著呼呼的風聲,眼前的景物飛快的閃過,祇是飛奔了一刻鐘的時間,我的手心竟慢慢的滲出冷汗來。
淡淡的眼神掃了我一眼,小小漠然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躺了一個多月,骨頭都快軟了,應該走不了多遠的,你不用擔心!」
沒聽出他話裏的嫉意,我憤憤的道:「誰擔心那只破碗了?我祇是答應過他爹要把他送回去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這麼一聲不響的走了,我連根汗毛都交不出去!那我的信譽何在啊?」
他轉過頭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我:「有時我真想殺了你!」
「呃……」他認真的表情讓我額上冒出了細細的冷汗,我小心翼翼的賠著笑:「為什麼?」
「我說過我不喜歡看見你對別人好!你這麼關心那個秦向晚,你不知道我會嫉妒嗎?」一絲冷芒在他眼裏閃過,他忽然輕笑了起來:「我知道你祇是出於道義才關心他,如果真的像我所說,當你的目光長時間停留在他身上的時候,我一定會殺了他!」
雖然他笑了,可我心底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好重的殺氣!小小一點也不好惹呢……
果然不出所料,在即將到谷口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輕功用得有些遲緩的秦向晚,那瘦削的身體在風中竟像有些搖搖欲墜,我剛想開口卻被冷冽的目光嚇到,看著一臉威脅的小小,我嚅嚅道:「還是你來喊吧……」
小小滿意的揚了揚嘴角,大聲喝道:「秦向晚!」
秦向晚輕輕一震,停了下來,他淡淡道:「我的身體已經好了,我要回去了!」
小小冷哼一聲:「既然是回去那又何必偷偷摸摸的?」
「我有留字條……」
他蒼白的臉上不見一絲血色,胸口還在微微小喘,剛放了沒幾天的血就這麼亂來,我不由怒道:「你愛怎麼樣是你的事,可是你這條命是我救的,所以你這條命是我的!怎麼支配你的身體是我的事,由不得你胡來!」
似乎沒料到我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他愣愣的看著我,良久才淡然一笑:「我明白了。」
小小瞪了他一眼:「明白就好,現在怎麼辦?」後面一句是對我說的。
我看了看天色還很早:「妳們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去跟大嫂說一聲,我們來時的馬車大哥應該駕到谷裏了,我去要回來!小小,你跟著秦向晚,別到處跑啊!」
我匆匆傳回谷中……
回想著大哥駕車的那架勢,我不甚熟練的駕著馬車,小小陪我一起坐著,車廂裏就祇有秦向晚一個人,為了防止他再在我眼皮下溜走,我每隔幾分鐘都要故意找個話叫一下他,一會兒問他餓不餓,一會兒問他累不累,雖然小小知道我在幹什麼,但還是忍不住送了我幾個白眼以示警告。
為了安全起見,馬車走得不快,再加上走了些冤枉路,我們在路上慢慢晃了八天才回到了杭州城,在城門外接受進城檢查的時候,城牆上貼的通輯令差點讓我從馬車上掉下來。
城牆上的通輯令看上去已經貼了有些日子,原本黃色的紙已發了白,四個角也殘缺了不少,但上面的人像還是看得清清楚楚,我急急拍著車廂:「秦向晚,你快出來看看。」
簾子被掀了起來,秦向晚從裡面探出了頭,那雙平靜的眼睛看到通輯令時竟一下變得陰冷起來:「肯定是那個賤人乾的!」
通輯令上的人不是我,也不是他,更不是小小,而是大哥正在尋找的西西和北北,通輯的理由竟是強姦良家婦女數十人,這絕對不可能!
安全通過城門後,我便急急駕車往家裏奔去,這佈告上牆已不知道是何時的事了,爹和娘應該早就知道了,不知道家裏情況如何。
離家還有五十米,王伯老遠的見了我便鬼吼起來了:「小少爺回來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練過佛門獅子吼,這一喊之下,還不到一分鐘,娘便在丫鬟的簇擁下出來了,我暗暗的將她打量了一番,卻見她不僅氣色紅潤,連走路的步伐都像是輕盈許多,整個人像是年輕了許多一樣。
急急勒住馬,我一躍而下:「娘,我回來了,你沒事吧?」
娘笑道:「娘能有什麼事呢?倒是你那兩個哥哥犯了點事,唉,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在我看來啊,是好事!」
啥?我傻了眼,這怎麼跟我想得不一樣?在我想像中娘應該是受到刺激躺在床上,然後病懨懨的看著我開始哭訴西西和北北怎麼怎麼了,這絕不是我咒她啊,在我想像中她的確應該是這種反應才對!
一聲輕咳,我回頭望著有些不高興的小小,這才想起差點把他給忘了,我笑道:「娘,他是小小,你還記得他嗎?」
娘有些驚訝的看著站在我後面的小小,不可置信的道:「這是小小?怎麼越長越俊啊?我家小中怎麼這麼多年就沒長漂亮過?」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娘,我就長這樣了,你也別指望我長成美男子了。」娘還祇是看的小小的人皮面具,如果真看到小小那真容貌,豈不是要把長得不爭氣的我給掐死?
小小笑容可掬的道:「伯母你好!我又來打擾了。」
娘開心的道:「好好好,你住多久都沒有關係。」目光再轉向從馬車上剛下來的人,頗為驚訝:「咦,這不是向晚嗎?」
「伯母。」
秦向晚一出來便引人不少行人的目光,就算他大病初愈,但那俊顏還是惹得行人多看幾眼,我急忙道:「我們快進去吧,在外面不方便!」萬一風聲傳到丁安安那女人的耳朵裏,麻煩又會找上門來了。
關上大門,我扶著娘邊走邊談:「娘,城牆上貼的通輯令怎麼回事?」
娘輕嘆一聲:「在你和你大哥走了沒幾天,城官內外都貼上了通輯令,官兵還來家裏搜查過,不過他們只能白勞一場。」
「娘,你受驚了。」
娘展顏笑道:「娘是高興啊,你也知道你那兩個哥哥一直讓我擔心,好端端的愛什麼男人,現在好了,佈告都上了牆說他們姦淫良家婦女,雖說他們是犯了事,可是我這心裡高興啊……看來他們兩個終於開竅了。」
-_-||這是什麼思路啊?她真的用腦子想了嗎?先不說我家有錢讓他們去青樓,就算他們沒錢,憑他們的樣貌,隨隨便便往街上一站就會有不少姑娘貼上去了,用得著去強姦嗎?
「可他們畢竟是犯了事,你不擔心嗎?」
娘還真不擔心,笑道:「沒事的,你二伯父在京裏當大官的,你爹已經修書過去了,徹下通輯令是早晚的事。」
我不由奇道:「我還有伯父嗎?我怎麼從來不知道?這麼多年來從來沒聽妳們提過,我還一直以為爹是獨生子。」
娘低吟道:「你也知道富不過三代這句話吧,從你爹的爺爺那代起就訂下了家規,為了防止兄弟之間搶奪家產,他們一出生就得抓鬮,抓到什麼去學什麼,祇有抓到賭的那個人才可以留在家中繼承家業,其它的兄弟在他們成家之時會得到一筆為數不少的錢,至於該怎麼用就隨他們自己了,但以後絕對不能再向家中要一個銅板。」
「很殘酷的家規呢……」我不由的黯然,難怪大哥他們從小被送出去,連成了親也不住在家中,祇是偶爾回來看看。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話了,讓客人見笑呢,來來來,小小、向晚,裡面坐,伯母給妳們泡新茶。」
娘去忙活了,我看著有些不安的秦向晚:「你想回去看秦伯父?」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我想回家一趟,讓他安安心。」
「小小。」我努了努下巴,小小立刻會意的從懷裡掏出一張人皮面具和幾個小瓶:「你不能就這麼回去,讓小小幫你換一張臉。」
「嗯。」
……
小小的動作很快,不愧是易容專家,祇是這張臉……我忍不住笑了出來,我知道小小對秦向晚有些敵意,但沒想到他竟然將秦向晚的臉弄成這樣,滿臉的麻子還不夠,還硬生生的多了一塊暗紅色的胎記在眼圈那兒。
小小得意的將「家當」收回懷中,再從行李裏拿了一小面銅鏡出來:「嘿嘿,好了,完成!你自己照照。」
看著銅鏡裏陌生又醜陋的自己,秦向晚不由苦笑:「這下怕是我爹也認不出我了。」
翹著二郎腿我對他搖了搖手,笑道:「早去早回哦!你現在可是我的哦!」
禍從口出,這句話才剛出來,小小已經在朝我陰森森的笑了,我頓時往下埋了幾寸,怕怕的看著他,天,為什麼我以前認為小小像小兔子一樣無害?
秦向晚前腳出了門,小小的「侍候」就已來到,他頂著無害的笑容,雙手卻被捏得骨節咯咯作響:「中中,秦向晚是你的,那你是誰的呢?」
「小小……別……啊!!!」嗚嗚嗚,肉肉都要快被擰下來了。
25
秦向晚果然回來了,其實就算他不回來我也不會真去抓他過來,我也祇是怕他一時衝動頂著個大病初愈的身子去做傻事才找了個借口把他拴著,反正兩家走得近,娘就把他安排在了西西和北北的房間,如果西西和北北知道他們的「偶像」睡在他們床上的話,肯定會高興得發三天花癡。
娘為小小準備了客房,但他以晚上上茅房會迷路為由,正大光明的擠到了我的床上,不僅和我搶被子還和我搶褲子。
「中中,脫嘛。」未戴人皮面具的臉上閃著惑人的妖媚。
我拉著自己滑到膝下的內褲做著最後的掙扎:「噓,你收斂點,會被人家聽見的,你不知道習武之人耳朵特別好嗎?」
他不在乎的笑著:「頂多我們輕一點了。」
底褲不保,我的身體終於被他剝了個精光,而他自己早已經一絲不掛,赤裸的身子像滑溜的魚一樣靠了上來,絲滑的皮膚炙熱勾人,這種媚態我永遠抗拒不了,翻身將他壓在身下,我惡作劇的在他鎖骨上烙下一個玫瑰色的吻痕,故意邪笑道:「你這個小妖精,看我怎麼收拾你!」
他的雙腿將我的腰夾得更緊,似水的黑瞳裏漾著春波:「來呀,誰怕誰呀?」
我拍出一個掌風將燭火熄滅,黑暗的屋子只賸下輕聲的喘息……
一夜春宵,我和小小睡到中午才起來,正好趕上吃飯,剛跨出房門便見滿臉麻子的秦向晚從外院進來,看樣子他是從外面剛回來,我對他笑了笑:「喲,早啊!」
他朝我點了點頭便鑽進了房裏,我摸了摸鼻子,小聲道:「你覺不覺得他有點鬼鬼祟祟的?」
小小不甚高興的輕哼:「是有一點。」
硬拽著他踮起腳尖走到秦向晚房外,豎起耳朵聽著裡面的動靜,卻聽見秦向晚淡淡道:「想進來就進來,用不著鬼鬼祟祟的。」
剛說他有點鬼鬼祟祟的,現在卻被他罵鬼鬼祟祟的,我也不躲藏了,乾脆大大方方的推開門走了進去,乾笑道:「不知道你早上上哪兒了?」
秦向晚用手指關節敲了敲桌子:「你來看看這個。」
桌上放著一張皺巴巴的紙,正是昨日我們看到的通輯令:「你早上出去就是弄這個?」
「你看看這張通輯令有什麼問題。」
我從上到下看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麼大問題:「仔細看看畫得並不是太像,西西和北北比上面的人俊俏多了。」
秦向晚搖了搖頭:「不是畫得像不像的問題!」
小小忽然道:「是官印!」
「官印?」我將目光集中在那紅紅的官印上,但還是沒看出什麼問題來,我不解的看著他們。
小小看我的眼光就像是在看笨蛋一樣:「這上面蓋的既不是官印,而是私印。」
「私印?」我看著那大如拳頭般方方正正的紅印不由咋舌:「誰這麼囂張蓋這麼大個章?」
小小輕輕掃了我一眼,他指著大大的紅印拖著長音,「上面不是寫著嗎?龍長信印。」
嗚嗚嗚,我被小小鄙視了,不是我不認識字,祇是這繁體字刻得太藝術化了,我吶吶問道:「龍長信又是誰?」
秦向晚也同一種眼光看著我,他們全當我是傻瓜了:「龍長信就是信安王,皇帝的叔叔!」
我悻悻的道:「那又怎麼樣?」
秦向晚嘴角輕揚,眼中閃過一絲寒意:「當然去找他了,我倒要看看丁安安那賤人能藏到哪兒去!」
「呃,你還想報仇啊?」我擦了擦冷汗,這屋子怎麼忽然冷了起來。
秦向晚冷然一笑:「我知道冤冤相報何時了的意思,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個賤人再對西風、北風下毒手!」
我還能說什麼呢?西西和北北身邊的危險我不能置之不理:「吃過飯再上路吧!」
騎上兩匹快馬奔在黃土古道上,我的騎術不怎麼樣,祇好坐在小小後面摟著他的腰,雖然有點丟臉,但是把臉貼在他身上睡睡覺還是挺舒服的。
懶懶的貼在小小背上,我的臉正好對著秦向晚,不知道小小今天是不是善心大發,竟然出門前替秦向晚弄了張順眼點的臉,沒有麻子、沒有胎記、沒有大黑痣,平凡得讓人過目即忘,即使是這麼一張臉也掩飾不出他的優雅。
察覺到我盯人的視線,他微微掃了我一眼,便對小小道:「前面有個茶棚,過去讓馬兒歇會兒吧。」
茅草搭建的茶棚簡陋卻又實在,尤其是那一大碗一大碗的茶水喝起來一路涼爽到心肺,不像在家裏時那一小杯一小杯的茶水,只能輕輕沾上一口,實在是故作風雅又不解渴。
牛飲似的咕嚕咕嚕喝下肚,我招了招手:「老闆,再來一壺。」
地上傳來微微的震動,聽這動靜至少有十幾匹勁馬正朝這裡奔來,我連忙用袖子蓋著茶碗,免得馬兒經過時灰塵全跑進碗裏,我機靈一動,笑道:「咱們來打賭有多少馬過來,輸的人就講一個笑話,怎麼樣?」
小小爽快的答應:「好!」
秦向晚點了點頭:「行。」
轟隆的馬蹄聲越來越近,我笑吟吟的道:「怎麼樣?想好了沒有?那我先說了,我猜有十四匹,妳們呢?」
小小輕輕搖了搖頭:「不對,是十三匹。」
「那你說呢?」我看向秦向晚。
「十三匹。」他的答案和小小一樣。
我咧了咧嘴:「好,妳們都猜十三匹,我猜十四匹,妳們就先想好待會兒要講什麼笑話給我聽吧。」
如雷聲的馬蹄聲終於躍入眼簾,我輕數著:「一、二、三、四……」
小小笑道:「是十三匹,你輸了。」
我搖了搖頭,嘻笑道:「錯!是十四匹,你看看還有一匹跑在最後,還沒到呢,怎麼,妳們兩個想好笑話沒有?」
「停下休息!」一聲叱令,所有的馬兒都在茶棚前被勒住,馬蹄踏在土地上揚起一陣嗆人的灰塵,我捂著嘴輕咳著:「誰這麼不厚道啊?」
小小也是一臉嫌惡的猛扇著灰塵,秦向晚沒有什麼反應,祇是淡淡皺了皺眉。
飽含歉意的男聲響起:「Sorry,sorry,我們不是故意的。」
我直覺的就揮了揮手:「算了,道過歉就OK了。」
咔,一根弦好像斷了!我急急揮去面前的塵灰:「誰說的話?」
一個穿著「奇裝異服」的年輕男人走到了我的面前,他睜著一雙同樣驚愕的眼睛在看著我:「你……」
「你……」這也是我在說的。
互視了足足有一分鐘,我們倆有默契的都笑了起來:「哈哈……」
他轉過身對後面一群牽著馬的人道:「拴好馬,妳們喝茶吧。」隨後他高興的拍著我的背,一副哥倆好的模樣:「來來來,咱們坐下好好談談。」
我連忙客氣道:「請坐請坐。」
他坐在了我對面的位置上,我看著他身上穿的白色泡泡袖有著好多絲褶的華麗襯衫,不由笑道:「這衣服怎麼搞到的?白馬王子一樣。」
「托人讓傳教士帶過來的,你看看還有這褲子、靴子,都是中世紀的典型服裝,是不是很時尚的感覺?」他像模特一樣轉了個身子,秀了秀他身上的衣服:「你喜不喜歡?你喜歡的話我家裏還有一套新的送給你。」
「好啊!」我笑著答應:「再拿把劍就像佐羅了。」
小小暗地裡在桌子下面掐了我一下,我這才想起還沒自我介紹:「對了,我叫成紅中,這兩位是我朋友,左邊的是小小,右邊的是小秦。」
聽了我的介紹,秦向晚立刻被茶水嗆住:「咳……」
小小也快笑成內傷了,還裝模作樣的道:「哎呀小秦,你怎麼老這樣,喝水嗆個不停。」
「我是韓墨,請多多指教。」
我不由問道:「你是怎麼來的?是不是那個紫色的珠子?」
他點了點頭:「我和他在搶一顆珠子的時候就被吸進來了。」
「他?」
韓墨一臉不快,憤憤的道:「別提那個傢伙了,我從小和他就是死對頭,上幼兒園時他和我搶一個蘋果、上小學時搶了我的第一名、到國中時還搶了我的第一個女朋友、最可氣的是高中時他爸還搶了我媽,結果他爸和我媽去渡蜜月時,我和他兩人留在家裏,瓦斯沒關好,結果兩人全煤氣中毒翹了,本以為上了天堂就不用再看見他了,哪知他陰魂不散的一直跟在我旁邊,好不容易撿到一顆漂亮的珠子還和我搶,山不轉水轉,到了這裡又遇到他,先是搶了我家生意,現在又搶了我未婚妻,我這次上京就是要找他算賬的!」
我適時的遞上一碗茶以表同情,安慰道:「老天給你一次機會重新活下來就是為了以雪前恥的,你一定可以把他打擊得連他爸都不認識!」
「嗯!對!乾杯!」
小小望著秦向晚眨巴眨巴:「小秦啊,你聽得懂他們在說什麼嗎?為什麼我一句都聽不懂?」
秦向晚的嘴角微微抽搐,像是對這個稱呼很不滿意,他硬聲道:「我只聽得懂一句!」
26
反正目的地一樣,韓墨便邀我們結伴而行,我是求之不得,一路上我們有著聊不盡的話題,什麼籃球、足球、台球,這些名詞被我們遺忘好長時間了,聽起來既陌生又親切,直到低到小小在低罵中中是混球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我和韓墨是真的聊得很久了,幾乎從遇見他嘴巴就沒有停下來過,不過遇到他真的很親切,所以才會忍不住聊那麼長時間。
一大幫人上路還是有些不方便的,每次看見路人用畏懼的眼神看著我們的時候,韓墨就會對那些人笑道:「別害怕,我們不是馬賊!」很顯然,奇裝異服的他根本沒有說服力,反而更讓人家認為他是馬賊的頭頭,一眨眼良民們全驚恐的跑不見了,有的婦女連手中的籃子都不要了。
遇到這種尷尬的狀況,他也只能訕訕的笑道:「沒想到我看起來像黑社會。」
披星戴月的趕了五天路,我們終於趕到了京城,剛進了城門,小小便迫不急待的道:「我們還有急事,韓公子,不如我們就此別過吧!」
韓墨點了點頭,笑道:「我也急著去找那爛人算賬,既然有緣,我們還會見面的!暫時先bye-bye吧!」
我們的事也不能耽誤,我笑道:「那好吧,bye-bye。」
目送著一行人策馬而去,小小憤憤的擰了我一下:「拜什麼拜?拜個鬼啊?你!你還看什麼看?人走遠了!」
不知道有什麼吸引了秦向晚的目光,他愣了愣,我朝著他看的方向望去卻沒看見什麼,就祇有來來往往的行人,我問道:「怎麼了?遇見熟人了嗎?」
他點了點頭隨即又輕輕搖了搖頭:「沒有,可能是我看錯了。」
小小一臉的不爽:「妳們還走不走?」
「走!不過得先問問路。」
我和小小一齊看向秦向晚,他被我們盯得有些不自在,終於扯了扯嘴角,有所明白了:「我去問好了。」
秦向晚一走,小小便笑道:「中中,你覺不覺得欺負他挺好玩的,特別是看他的臉,每次不情願的時候都變得黑黑的,哈哈……」
我假意輕咳一聲:「你什麼時候注意起他了?該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我可是要吃醋的哦!」
小小朝我甜甜一笑,立刻粘了過來:「我最喜歡中中了!」
柔柔的聲音讓我心神一蕩,眼角瞄到秦向晚過來了,我輕聲道:「快站好,他回來了。」
「怎麼樣?問到沒有?」
秦向晚輕輕點了點頭:「向前一直走,過兩條路過左轉,最奇怪的房子就是信安王府,很好認的。」
小小打了個響指:「那還等什麼?走吧!」
按照他說的,一直走,過了兩條路後左轉,不用我們尋找,最奇怪的房子已出現在我們面前,雖然還隔了好幾百米遠,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它,在這些平房中它的存在就像是鶴立雞群。
小小看著那巨形的三角型由衷嘆道:「真是好奇怪的房子。」
「嗯。」秦向晚輕應一聲表示贊同。
而我則是著迷的看著那木製階組的金字塔,從遠處看上去塔形是明黃色的,但漸漸的走近了卻又覺得它是朱紅色的,這種奇怪的建築存在於這裡著實很兀突。
當我們走到信安王府門前時候,目光又立刻被那大門前怒吼的人拉了過去,這人我們認識,就是剛剛才和我們說bye-bye的韓墨,此刻的他像一頭暴怒的獅子,大而有力的拳頭正像雨點一樣敲著緊閉的朱門。
「尚惡濤,你給我出來!再不出來你就是孬種!」韓墨瞪了一眼旁邊閒著雙手的隨從們:「幫我敲啊!帶妳們不是來看戲的!」
「是,少爺!」十幾只拳頭趕緊伸了出去大力的敲著,可是除了「砰砰」的聲音響了些外,那門卻是紋絲未動。
韓墨的怒火燒紅了一片臉,他咒罵道:「該死,用點力敲!沒吃飯啊?」
像他們這樣敲,敲到死也敲不開的,我躍下馬走上前去:「韓墨!」
韓墨欣喜的看著我,急道:「你來得正好,幫我一起敲,那爛人就在裡面。」
我仔細看了看這建築,上門並未任何牌匾:「這裡是不是信安王府?」
一聲輕唾,韓墨啐道:「這裡就是那爛人住的信安狗府!先別說這麼多,快幫我敲門吧!」
「還不如我一掌劈爛這門。」
我剛揚起手掌,手腕卻被人抓住,我驚愕的看著秦向晚:「你來?」
秦向晚沉聲道:「別胡鬧,這裡是王府,你劈爛門難道要讓你家人遭罪嗎?」
「我來!」只聽見「咣」的一聲,那堅如頑石的大門竟然硬生生被小小踹出了一個大洞,他指著那個大洞得意的揚了揚嘴角:「可以進了。」
看著韓墨帶人彎腰鑽了進去,秦向晚有些頭痛,他喃喃道:「真是一個比一個胡鬧……」
我悄悄拉了拉小小的衣角,輕聲問道:「你腳痛不痛?」
小小聳了聳肩,不在意的道:「不痛啊,就算是石頭做的門我也能踢爛它!」
冷汗……真是恐怖的腳力……
隨著韓墨罵罵咧咧的聲音,我們一直往裏走去,並沒有我想像中的困難重重,把守的侍衛當我們是隱形人似的對我們視而不見,仿佛是故意帶路似的,我們一路踩著紅色的地毯暢通無阻的登到金字塔的最上層。
紅地毯的盡頭是一把巨大而又華麗的椅子,說它巨大是因為它有五米那麼長,說它華麗是因為椅背上不僅鑲嵌著各色的寶石,更主要的是椅子上還坐著六個身披薄紗的美姬,那一展無遺的春光已讓韓墨帶來的隨從呼吸急促了。
「呵呵,韓墨,我等你好長時間了,你那煩人的未婚妻既呱嗓又讓人乏味,根本比不上我的這六個美姬,更別提我那九個夫人了,她連她們的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
說話的是坐在那六個美姬中間的痞樣男子,明明一件華貴的錦袍卻被他敞開了領口露出一小半結實的胸肌,略有些凌亂的劉海就這樣不羈的垂在了臉上遮住了一邊的眼眉,像這樣一個痞味十足的男人卻無意中透露著高貴的氣質。
挑釁的言語氣得韓墨差點吐血,他衝上前去揪起男人的衣襟就破口大罵:「尚惡濤!你個大爛人,你這障眼法想瞞過誰?你不行就不行唄,你以為娶了這麼多老婆就了不起?這是欲蓋彌彰!這樣更顯示出你的無能!不要說你第一個老婆宮頸糜爛、第二個老婆卵巢囊腫、第三個老婆陰道萎縮、第四個老婆輸卵管不通,第五個老婆月經不調、第六個老婆是個人妖,那第七個第八個第九個呢?總有一個是好的吧?如果我像你一樣娶了這麼多老婆還一個屁都生不出來早就跳到垃圾堆裏去自殺了!」
尚惡濤臉上的笑意頓無,他反握住韓墨揪著他衣襟的手咬牙道:「我生不生孩子關你屁事,我讓她們生她們就得生,不讓她們生,她們誰敢生?我可不像你,二十六歲還沒結婚,你看看這裡有幾個男人像你這樣的,十六歲結婚才是正常的,二十六歲沒結婚不是性無能就是同性戀,嘖嘖,我看你這樣還真符合這兩種。」
驀地,他的另一只手忽然覆住了韓墨的下身,他惡毒的笑道:「六個這樣的美女坐在你面前你都沒有反應,果然是個性無能,瞧你這娘娘腔的樣兒,八成是個同性戀!」
韓墨的臉頓時漲得通紅,他拍開尚惡濤放肆的手怒道:「竟然說我是娘娘腔?你看你這副皮相才像是小白臉!」反應過快的手竟然也報復性的伸到了尚惡濤的鼠蹊處,摸到和他一樣反應的男根後,他爆笑出聲:「你有資格說我嗎?我看你連當小白臉的資格都沒有!小白臉是靠這裡吃飯,你行嗎你?哈哈……」才笑了幾聲,感覺手下的軟綿處竟然迅速的硬了起來,他笑得更狂妄了:「哈哈,我說吧,你才是同性戀!」
尚惡濤黑著臉坐回了椅子上,全場一陣靜默,祇有這逃避事件責任者還在傻乎乎的狂笑一個人笑得太無聊時才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尷尬的看著他們,他這才紅著臉收聲,吶吶道:「妳們都看著我幹嘛?」他看向我抱怨道:「中中,你也看見了他這個人是不是很可惡?」
「呃……」這叫我怎麼說?其實我覺得他們兩個都是白痴!在我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只聽見秦向晚淡淡道:「我們是來找信安王的。」
韓墨一聽竟跳了起來,扭曲著臉指著尚惡濤道:「妳們也是來找這個混蛋的?」
我看著那痞樣的尚惡濤不可思議的道:「他是信安王?龍長信?你不是叫他尚惡濤嗎?」
韓墨悶聲道:「他在那裡叫尚惡濤,在這裡叫龍長信,反正他不管叫什麼都是個混蛋。」
我從懷裡掏出那張皺巴巴的通輯令遞給尚惡濤:「那正好了,請問你為什麼下了這通輯令,真如上面所說,他們兩人姦淫婦女嗎?」
尚惡濤接過通輯令微微皺眉:「這印的確是我的,但我不記得我有發過通輯令,這種小事我哪有時間管?」
他的樣子不像是說謊,我笑問道:「那請問你認識一個叫丁安安的女人嗎?」
「丁安安?」他的眉頭再次緊蹙,看樣子他應該認識,但祇是在猶豫說不說。
韓墨倒是比我們還急,已經往尚惡濤的腿脛上踢了一腳:「你到底認不認識?」
尚惡濤睨了他一眼,懶懶道:「她是我的七夫人!」
我看著秦向晚,他倒是很鎮定,神色沒有任何異常,我松了口氣:「那能不能請她出來一下?」
尚惡濤斷然道:「不行,本王的女眷可不是青樓的花女,說見客就見客的。」
韓墨問道:「中中,怎麼回事?為什麼你一定要見那個什麼丁安安?」
我現在也沒時間跟他解釋,祇好道:「上面通輯令上的是我兩個哥哥,下這通輯令的應該就是丁安安,我倒要找她問個明白,為什麼要去加害他們!不過沒想到王爺這麼護短,竟然允許女眷胡作非為,這算不算是濫用私權?」我冷冷的看著尚惡濤。
韓墨跑到尚惡濤身邊拉了拉他的袖子:「你幫幫他吧!他也是從那邊過來的!」
尚惡濤掃了他一眼,拂袖將身旁的美姬譴退了下去:「去把七夫人叫來!」
27
片刻後,一個披金戴銀的女子垂著臉拖著長長的裙尾款款走了進來,只見她對尚惡濤微微欠了欠身,便嬌聲道:「妾身見過王爺。」
「小七,你認不認識他們?」尚惡濤看向我們。
七夫人緩緩抬起頭,露出那張濃妝艷抹的臉,這塗得跟妖姬似的臉已找不到當初我見到她時的秀麗,這臉怎麼看怎麼俗艷,我只見過她一面,不能確定她到底是不是丁安安。
她的目光飛快從我們臉上掃過:「妾身不認識他們。」
「嘶」的一聲,秦向晚已撕下人皮面具,露出原本的俊臉,他冷冷的看著她:「是嗎?」
她的身體微微一震,在這一瞬間,她的臉上閃過數種表情,有驚訝,有欣喜,有愛意還有隱隱的恨意,只見她低下頭輕聲道:「你還活著真好!你是怎麼找到我的?」輕柔的聲音跟我以前趴在秦家屋頂上聽到的一樣。
秦向晚冷聲道:「從那張破綻百出的通輯令!」
她抬起頭吃驚的看著他:「什麼通輯令?」
「就是這張!」尚惡濤揚了揚手中的紙張,陰陰一笑:「這上面蓋著我的私章呢!」
丁安安接過那張通輯令愣愣的看著那上面的私章:「這是怎麼回事?」
我見她吃驚的表情並不像假裝,便問道:「這不是你擅自發下的通輯令?」
「我怎麼可能幹這種蠢事?」她怔怔的看著秦向晚,慘然一笑:「我那時並不是真想殺你的,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祇要想到我爹的死,我就想殺光巨劍派所有的人,包括你。」
巨劍派被滅的一事江湖上早就傳得沸沸揚揚,尚惡濤也有耳聞,祇是萬萬沒想到他的一個夫人居然有這種本事:「小七,巨劍派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丁安安沒有抵賴,一口承認:「是的!」
秦向晚冷然的看著丁安安,眼裏沒有任何感情:「我只想知道你現在有沒有派人追殺西風和北風?」
「我……」她猶豫著。
我很自然的替她說出了口:「那就是還在派人追殺了?」
丁安安看著秦向晚越來越冰的眼神忍不住渾身輕顫,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眼眶中滾落:「我知道你恨我,但即使你恨我一輩子我也會這麼做!這是我爹的遺願,就算賠上我的幸福,我一定會替他完成的!我不後悔!」
小小忽然淡淡道:「你真的不後悔嗎?那你又為什麼要哭?是哭自己可悲還是哭自己可憐?如果是在哭被你自己親手抹殺的愛情,那就不必了,因為你沒有這個資格,你別忘了你的丈夫坐在你身後!」
丁安安全身像失去力氣一樣跌坐在地上,她目光有些呆滯,喃喃的道:「我沒有!我根本不愛他,我們祇是有名無實的夫妻,我只喜歡秦大哥,我真的想嫁給秦大哥的……」
真是可憐的女人,我不由輕嘆一聲,其實聽到丁安安的表白我都有一絲心軟,看向秦向晚,他還是那麼酷,匍匐在他腳下哭泣的女人根本激不起他一絲的同情,他的心卻就像是石頭做的一樣,淚水根本就融不開。
小小拽了拽秦向晚的衣服,低聲道:「殺了她吧,她把你害得那麼慘。」
我立刻把小小拉到身邊,輕瞪了他一眼:「該怎麼處理是他的事,你少瞎攪和!」
秦向晚輕輕掃了一眼地上的女人,淡淡道:「雖然我很想殺了你,但是我不能這麼做!」
丁安安欣喜的看著他,眼裏隱隱又浮出了愛意:「秦大哥……」
秦向晚冷笑一聲看著哭得像鬼一樣的女人:「我不殺你是因為我不想變得跟你一樣可悲,即使我殺了你,你的血並不能讓我師傅活過來,我相信我師傅是清白的,沒有誣賴過你爹,他如果真像你說的為了掌門之位陷害師兄弟的話,那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為了救我而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呢?」
「還有,如果你真再讓人追殺我的師弟,那你就要睡不安穩了,西風和北風絕不會讓你好過的!」他轉過頭看向我和小小:「我們走吧!」
小小不滿的嘀咕:「他是不是受了你的影響?我看他肚量大的都快成佛了!」
我輕聲道:「其實活著受煎熬比死了更痛苦。」
「餵!」一聲大喝,只見韓墨一臉驚嚇的指著我們身後。
空氣的味道變了,當我們轉過身時卻看見丁安安的胸口已經插進了一把珠釵,她毫不知痛的將它又拔出繼續朝心臟部位插去,鮮血噴得異常妖豔,但她卻露出一抹笑容:「祇要我死了,你就不會恨我了是不是?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愛我的,是不是?」
我不得不承認秦向晚其實比任何人都冷血,自己以前愛過的人就在他面前自盡,他卻無動於衷,連小小都覺得不忍別過了頭。
粉色的薄唇輕啟,秦向晚竟然露出一絲笑容,笑得令人從頭頂冷到腳底:「很好,你的結局就該這樣!」
帶著一抹悽涼的笑容,丁安安閉上了眼睛。
雖然丁安安死得不算無辜,但秦向晚的絕情卻令人心驚,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才聽見尚惡濤一聲輕嘆:「來人,把七夫人葬了!」
門口的侍衛立刻進來把丁安安的屍體搬了出去,我們也沒有理由待在這兒了,便告辭離開了王府。
「等等,中中,我們一塊兒走。」韓墨追了過來。
小小翻了翻白眼,假惺惺的道:「韓公子怎麼這麼快出來了?」
韓墨抓了抓頭:「他死了個老婆,今天就不找他晦氣了,明天我再來!反正我抓著了他的小辮子,哈哈!」
「什麼小辮子?」小小問道。
「就是剛才那個女人說的,她和尚惡濤是有名無實的夫妻,就這一點,看我明天不來笑死他!」
我翻了翻白眼,無聊!我轉過頭看著有些神遊的秦向晚:「你在想什麼?」
秦向晚若有所思的道:「妳們覺不覺得奇怪?」
「奇怪什麼?」
秦向晚淡淡道:「如果那通輯令不是丁安安發的,那到底是誰發的呢?而且還是用的信安王的私章。」
小小沉吟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引我們入京?」
「看來是這樣了。」
我皺了皺眉:「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現在豈不是被人監視著?」環視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鬼鬼祟祟的人。
韓墨低聲道:「我們快找家客棧安頓下來吧,小心隔牆有耳。」
隨便找了家客棧,剛進門,掌櫃的就一臉笑容的迎了上來:「是成公子吧,房間已經準備好了。」
我又沒訂房間,怎麼回事?
秦向晚臉色一變,沉聲道:「我們不住了!」
小小拉著我趕緊出了這個客棧:「我們重找家別的客棧。」
找到下一個客棧時,掌櫃的居然也是同樣的反應,小小氣極,揪著掌櫃的衣襟凶神惡煞的問道:「到底是誰訂的房間?」
掌櫃的害怕的直打哆嗦:「有人送來了成公子的畫像,也付了房錢。」
我讓小小鬆開手,對掌櫃的笑道:「那人長什麼樣子?」
「小的不知道,那人戴著斗笠,而且壓得很低,看不清樣貌。」
小小怒道:「走,我們重換一家!」
我笑了笑:「算了,如果那人有心,我們住哪兒都一樣,反正房錢付過了,不住白不住!」
在小小他們的堅決反對下我還是堅持住了下來,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如臨大敵似的沒睡好,反正我是一夜安枕到天亮,只不過醒來的時候還是被嚇了一跳。
看著那張我再也熟悉不過的臉,我哭笑不得:「你一大早的嚇什麼人啊?幹什麼又扮成我的樣子?」
小小撇了撇嘴,委屈的道:「我祇是想混淆敵人的視線保護你嘛。」
我不禁失聲笑道:「保護我?我和你半斤八兩吧。」
好意被拒,小小氣得鼓鼓得,跟個青蛙似的,我拍了拍他的臉頰,笑道:「好了好了,我說笑了,你先下樓點早餐,我洗漱一下馬上就下來。」
「那好,你快點下來。」小小聽我的話先下了樓。
慢吞吞的洗漱完畢,我懶懶的下了樓,卻見秦向晚吃驚的看著我,筷子上的包子也掉在了桌子上,我笑道:「早啊!」
「你是你,那剛才的是誰?」
「哦,小小啊,他扮成了我的樣子,怎麼了?」我看了看四周,卻不見小小:「咦,他人呢?」
秦向晚臉色一變:「剛才他還站在門口曬太陽的。」
我急忙衝到門口,門口哪有小小的人影?
「這紙……剛才小小團在手心裡的,我以為他想去茅廁的!」秦向晚看著我腳下的一個紙團,連忙撿了起來,撫平一看,竟是張字條:「想知道我是誰,向西走五裏,送離亭見!」
我急道:「完了,這張字條肯定是給我的,小小冒充我去了,該死的,他是個路癡還這麼莽撞!」
秦向晚沉聲道:「別急,我們現在追應該來得及!」
我的心裡一團亂:「不是追不追,現在是往哪兒追,他連東南西北都搞不清楚,讓他向西五裏,他說不定就上了東十裏。」
「小中中!」
熟悉而又親切的聲音忽然響起,我轉過身,只見一襲紅衣迎風飄然,久別的俊容依然像以前一樣帶著寵溺的笑容,我沒想到竟然在這裡會遇到他,心中一暖,腳已自動向他奔去:「二哥……」
28
「看來我真沒看錯人,真是他……我去找小小。」秦向晚已自動離去。
投入那溫暖的懷抱,淡淡的藥香裊裊飄入我的鼻間,他用光潔的下巴輕輕蹭著我的臉,溫柔的眸子帶著暖暖的笑意:「小中中長大了,雖然抱起來沒那麼舒服了,但起碼還是有好處的。」
我笑吟吟的看著他,眼裏有些調皮:「比如?」
他眨了眨眼,柔軟的唇飛輕輕的刷過我的,有些輕佻,又有些挑逗:「比如……吻你方便多了。」
我怔怔的看著他有些失神,吶吶道:「你怎麼沒回你師傅那兒啊?擔心死我了……」
他開心的笑著:「小中中擔心我?呵,乖了,再親一下!」
不再像剛才那個輕輕的一吻,他的唇覆了上來,軟滑的舌頭一舉進攻了我的地盤,我微睜的眼睛著迷的看著他滿溢的柔情……
想起我還有一句話沒有說,立刻暫停一下,依依不捨的離開他的唇,我看著他含笑的眼,輕聲道:「二哥,我一直在後悔,為什麼那次會放你走……」
他晶亮的眸子散發著七色的神采,揚了揚嘴角,他柔聲道:「我也一直在後悔,為什麼那天要走……」
四片唇上像粘了正負極的磁石一樣,再次緩緩靠近……
站在街上做著這曖昧動作,我的臉瞬間轉紅,像剛被熨斗熨過一樣只感覺臉頰上燙燙的,只聽見他輕笑一聲,拉著我的手走進了客棧:「怎麼樣?住得還舒服嗎?」
我驚愕的看著他:「這些客棧是你替我訂的?」
他睨了我一眼,邪邪笑道:「是呀,不然你以為是誰?」
我狐疑的看著他,心中充滿了疑問:「你怎麼知道我到了京城?」
「我昨日正好在城中辦事,正好看見你和一群人進了城,但那時我有急事在身,就先差人將京城所有的客棧都訂好了房,不論你住哪一間都會有人來知會我的,這不,我不是找到你了嗎?」他忽然皺了皺眉,有些不悅道:「為什麼你跟秦向晚在一起?」
現在沒空解釋我怎麼和秦向晚在一起的事,但我心中的疑慮越來越大,這事情太過於巧合了,我把手上的紙條遞給他:「房間是你訂的,但這又不是你的字跡。」
他接過字條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眉頭輕蹙:「這字跡我不熟,但很明顯有人想引你出去,幸好你沒去,否則不知道會有什麼等著你。」
我心裡現在著實為小小擔心,苦笑道:「我是沒去,有人替我去了,我現在越來越懵了,好像我已經被一只無形的鉤子給鉤住了,從杭州被鉤到了京城,到底什麼人對我有什麼企圖我根本就不知道,不知道是善意還是惡意。」
溫暖的手掌輕輕覆在我的手上,南南揚了揚唇角,冷聲笑道:「誰敢動你一根汗毛,我定會讓他死得很難看!」
心中似有一股暖流流過,我振了振精神,淡淡笑道:「那就陪我去一趟送離亭吧,我要去找小小。」
他敏銳的眯了瞇眼,沉聲問道:「小小又是誰?」
「呃……就是……我……」我還沒想到該怎麼說,急得一頭冷汗。
「公子,大鵬客棧到了。」
「嗯,就是這裡,喏,這是給你的錢。」
小小的聲音!太好了,他沒事!我高興的轉過頭去,卻見他正付好了錢給一個馬車車夫,見我回過頭,他立刻朝我撲了過來,整個人像無尾熊一樣掛在我的身上,他甜甜笑道:「中中,我回來了。」
咔!
我不知道這是怎樣一個尷尬的場面,南南盯著小小粘著我的親暱舉止,眼神沉了又沉,墨般的眸子裏一股風暴正在蘊釀,而小小的雙眼正死盯著南南覆在我手上的手,臉上的笑容凝在嘴角,漸漸轉為殺意,情敵的感覺總是特別敏銳。
我不著痕跡的抽回了手,也把小小從我身上拉了下來,看著「眼神纏綿」的南南和小小,我實在很頭痛,祇好乾笑道:「呃……這個……」
低沉的笑聲從南南喉嚨口發出,他挑了挑眉,冷笑道:「中中,這個頂著你的臉的傢伙是誰啊?是不是被毀容了沒臉見人?」
小小不甘示弱,飛快的撕下人皮面具,露出令人窒息的絕美容顏,我暗道一聲慘了,他的身子已緊貼到了我的身上,對我做了一個挑逗對南南來說是挑釁的動作,他魅然一笑:「中中,怎麼我一不在那麼一小會兒就有人企圖來勾引你啊?」小小從來不在人前示以真面目的,這會兒撕了人皮面具就表示他真與南南槓上了。
長臂一撈,我被南南攬了過去,他望著我的眼邪笑著,可笑意卻未達眼內:「小中中,怎麼我一不在家,就有狐狸精找上門來了?」
小小臉色一變,滿臉寒意看得人心驚,他雙手摟著我的腰硬把我往他那兒拉去:「我是狐狸精?我看你才是蜘蛛精,霸著我的中中不放,你給我鬆手!」
南南摟著我的肩更緊了,他挑著眉冷哼:「中中是我的,我看你還是鬆手吧,要不然待會兒手爛了可別怪我!」
這邊拉那邊扯,我整個人快倒在凳子上了,腰以上被南南控制了,腰以下被小小霸住了,而我就是砧板上的魚,任他們宰割……
看我已倒在了南南懷裡,小小暴怒,寒光一閃,手中竟多了一把匕首:「那我先把你的手剁了!」
「那來試試啊!」南南詭異一笑,竟空手向匕首抓去,這鋒利的匕首如果真碰到南南的手,那南南的手掌肯定不保,我一聲驚呼,急忙喝道:「住手!」
我的喝聲被他們忽視了,兩人繼續較量,匕首貼著南南的皮膚遊過卻絲毫未傷他一分一毫,他竟然反掌變成小擒拿手向小小的脈門扣去。
我怒了!一掌將面前的桌子劈成碎柴,看著目瞪口呆的兩個人不禁罵道:「妳們兩個耳朵聾了啊?讓妳們住手,妳們不聽,是不是當我死了啊?」
一陣靜默,小小將匕首收了起來,目含敵意的看著南南:「中中,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他?」
「嗯。」我深吸一口氣,淡淡道:「我們上去再說吧。」
帶著那兩個還在互瞪的傢伙進了二樓客房,關上門,我拉來三張凳子準備跟他們上思想政治教育課:「都坐下。」
以三足鼎立之勢坐好,我鼓起勇氣開口:「其實是我不好,既花心又貪心,一只腳踩在兩條船上,其實我知道妳們很難接受,但是我知道我這個人更沒良心,所以我希望妳們不要吵了,再吵下去我就一個都不要了,我還記得答應過娘要娶四個兒媳婦回去的,希望妳們不要讓我有機會實作她的願望!我要說的就是這麼多了!」
小小瞄了瞄面色鐵青的南南,氣呼呼的道:「反正我早就知道了,我一直都跟著你,當然不會把你讓給別人,當然了,如果他願意把你讓給我的話,我是很贊成的!一個人獨占總比兩個人分得好!」
南南的臉更黑了,他冷冷看著小小,沉聲道:「我自然不會把中中讓給你,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手的!如果你願意放手的話,我倒是願意贖半個他回來!」
小小雙臂抱胸,冷哼:「我也願意贖他回來啊,你願不願意讓我贖啊?」
我幾乎氣炸了,瞪著他們:「都閉嘴,我又不是東西!」
呸呸呸,怎麼罵自己不是東西呢?都是他們的錯!
「別吵!先談正事行不行?」我看向小小:「你不是到送離亭去了嗎?見到什麼人了?」
小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一直朝太陽的反方嚮往西走,結果到了離送亭,沒有人,所以我就雇了輛馬車送我回客棧了。」
幸好幸好,他祇是路癡不是白痴,還知道雇馬車,要不然我到哪裡找他啊?
「等等,你剛才說什麼?離送亭?」南南掏出那張字條再看了看:「明明不是約了在送離亭嗎?你跑去離送亭幹什麼?離送亭在城南!」他不可思議的盯著小小,狠狠吐出幾個字:「臉蛋漂亮的果然是笨蛋!」
小小像獅子一樣張牙舞爪,他怒目瞪著南南:「你說什麼?」
我哀嘆一聲,揉了揉我腫脹的太陽穴,無力的道:「求求妳們了,不要再吵了!」
「來,我幫你揉揉。」南南靈巧的手指立刻在我太陽穴上輕揉起來,那適當的力度讓我頓時舒服許多。
「對了,小小,秦向晚出去找你了,你到隔壁看看他回來沒有。」
小小撇撇嘴,防狼似的看著南南動也不動一下:「我不去,有他的地方就有我,我絕不讓妳們共處一室!」
只聽見南南輕聲嘀咕道:「那小子命真大,中了那麼厲害的毒居然死不了……」
「你怎麼知道他中了毒?」我驚訝的看著他,這件事他應該是絕不可能知道的。
南南不在意的輕哼:「要不是我趁他昏迷在山下的時候給他先吃了一顆百解丸,他以為就憑他那副僵屍身體就能安全撐到家?那還不早掛在路上了!」
「為什麼你會在那兒?」
「我和獨孤小候發現信安王的十幾個侍衛鬼鬼祟祟的出了城便尾隨而去,晚了一步我們都很遺憾,但唯一慶幸的是我在途中遇到了西西和北北,他們兩個一路遊山玩水竟然什麼都不知道,我就把他們帶上京來暫時先安頓在獨孤小候那兒。」
知道西西和北北的下落那太好了,不過那獨孤小候什麼人?我迷惑的看著他:「那你從家裏出來一直在京裏嗎?在京裏幹什麼?」
他聳了聳肩:「我一路來到京城,正好孤獨小候那時中了巨毒,命懸一線,無聊的我就出手救救人了,把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後來他為了報答我,就把我推荐給了皇上做御醫,像昨天我看見你而沒叫你,就是因為皇上微服出宮,我在他的左右,不能引人注目。」
「你做御醫?」我狐疑的看著他。
果不其然,他邪邪一笑:「宮裏的人就是多,隨便抓一個可以試好多藥,有時暗地裡整整那老皇帝還真有意思,嘿嘿。」
29
他們倆盯了我整整一天,不論我跟誰多說一句話就會招來另一個人的不滿,這日子比坐牢還難過,想不到男人吃起醋來絲毫不亞於女人,更讓我不安的是天已經黑了,卻還是我們三個坐在這兒,韓墨我是不用擔心,他一大早就去找尚惡濤算舊賬,尚惡濤應該不會對他怎麼樣,其實我就看出他們倆個有些曖昧,前一刻還吵得厲害,下一刻為了我們的事韓墨便去拉尚惡濤的袖子,這種親暱動作應該不是仇人做得出來的。
我擔心的是秦向晚,從他早上出去找小小到現在一直沒有回來,以他的個性應該是不會讓我們擔心的,我緊皺著眉低聲道:「秦向晚會不會是出事了?」
南南忽然站起身,我愣愣看著他:「你幹什麼?」
「走吧,出去找他,坐在這兒等也是白白浪費時間。」
他最瞭解我,提著燈籠,我們決定還是先去一趟送離亭,秦向晚肯定去那裡找過小小,不知道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行至西城時卻見城門早已關上,入夜之後任何人不得進出。
「怎麼辦?城門關上了。」小小仰頭看著那十幾米高的城牆失望道:「這麼高就算用輕功也上不去啊!」
南南安慰的笑道:「我們先在城裏找找吧,萬一他已經回到客棧去了也說不定啊。」
我沉吟道:「這樣吧,二哥你京城比較熟悉,你帶小小一起去四處找找,我回客棧看看。」
對于我的安排小小不甚滿意,兩頰氣得鼓鼓的:「我為什麼要跟他一起?我要跟著你!」
輕輕掃了他一眼,南南輕笑道:「這個時候說這種話可是會讓中中討厭的哦!找人要緊!」
小小有些疑慮的看著我:「可是中中一個人豈不是很危險?」
我指著自己的鼻子鬱悶的道:「我看起來像省油的燈嗎?」
「嗯,像!」小小毫不給面子的立刻點頭。
我立馬給了他一記白果眼:「我這不是省油的燈,是節約能源燈,懂不?」
南南把燈籠遞給我,輕聲道:「你自己小心點。」
「知道了,那我們就兵分兩路吧,解散!」我提著燈籠向回走去。
看著越來越遠的人影,小小涼涼道:「明知道他是目的,你真打算讓他一個人回去?」
南南邪然一笑,眼底儘是寒意:「怎麼可能?姓秦的失蹤了關我什麼事?不讓中中一個人走,怎麼能引出那個幕後的人呢?」
小小冷哼道:「陰險狡詐的人!」
「抱歉,我從來就不是吃素的!」
門輕輕一推便已經開了,我記得我們走時明明是讓掌櫃的上了鎖的,黑漆漆的房中隱約能看見一個人影端坐在桌旁,似是在等我回來,直覺告訴我,不是秦向晚!
我輕喝道:「誰?」
一抹黯淡的火光漸漸亮起,火熠子點燃了房裏的蠟燭,微弱的燭光照在那人臉上有點美,又有點詭異,俊俏的臉上帶著幾許的驕傲,薄薄的嘴唇揚起一道優美的弧線:「小中,你終於回來了!」
我吃驚的看著他:「西西……怎麼是你?你怎麼在這兒?」
他挑挑眉淡淡的道:「哥哥來看弟弟,不行嗎?」
他的語氣有點怪,我警惕的看著他:「北北呢?」他們不是一向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嗎?
忽然他輕笑一聲,「別緊張,其實我不是來找你的,二哥呢?」
「你是來找二哥的?有什麼事嗎?」
他怪異的看著我,輕哼道:「我找二哥要向你報告?」
我倒也不生氣,祇是淡淡笑道:「那你就要多等一會兒了,他出去找秦向晚了!」
「秦大哥?他也來京城了嗎?」
畢竟還是年少,喜怒全放在臉上,剛才還對我冷冷冰冰的,現在倒是一副欣喜樣:「你說二哥去找秦大哥了,那秦大哥上哪兒去了?」
我惡作劇的朝他甜甜一笑:「他失蹤了!」
「什麼?失蹤了?」西西頹喪的跌坐在了椅子上。
我掃了掃床後放馬桶的地方,笑了笑:「北北,你也可以出來了,躲那兒不嫌臭嗎?」
簾子後走出了北北,他腳步有些虛晃,估計是聽了我的話受到了打擊:「小中,秦大哥真的失蹤了嗎?」
我避而不答,輕啜了一口茶水問道:「你躲在床後面幹什麼?想偷襲我?」
他搖了搖頭:「沒有,我祇是想嚇嚇你,沒想到被你發現了。」
這麼大了,還玩小孩子的把戲?我失聲笑道:「不點燭火還好,一點上,你的影子全映在蚊帳上了。」
「哦,是嘛。」他無精打採的坐了下來:「西西,我們也去找秦大哥吧。」
西西立刻站了起來:「走!」又猶豫了一下:「可是還沒見到二哥。」
「這還不容易?」我翻了翻白眼,扯著嗓子直喊:「二哥!」
不到三秒,房門已被踹開,南南和小小衝了進來,我端著茶杯冷哼道:「我就知道妳們兩個肯定是跟著我!」
他們兩個尷尬的看著我:「我們也是擔心你。」
怎麼旁邊的西西和北北沒聲音了?他們不是有話對二哥說的嗎?我回過頭,卻見西西和北北傻愣愣的看著小小發呆,也難怪,沒帶人皮面具的小小可以誘惑任何人犯罪,不過小小是我的,我不准任何人盯著他看,是我哥哥也不行!
大咧咧的敲著茶杯蓋子發出噪音:「餵餵,妳們兩個回神!妳們還找不找妳們的秦大哥?」
秦大哥三個字才敲醒他們,西西連忙對南南道:「二哥,獨孤小候被人刺殺,劍上有毒,你快去吧,晚了恐怕獨孤小候撐不住,就這件事,我們去找秦大哥了。」
那兩人連跑帶滾的衝了出去,比起我們他們更關心秦向晚,讓他們去找可能會比較好。
南南不放心的在我和小小臉上掃了掃:「以防萬一,妳們跟我一起去。」
比起那獨樹一幟的信安王府,這候府可算得上是典型的貴族府第,每一處雕樑畫棟都是巧奪天工,精美至極。
「妳們在這兒等我一會兒。」二哥把我們放在小獨孤小候房間前的小花院內便進去替他療傷了。
雖是夜晚,但這小花院卻在紅色燈籠照耀下顯得更加雅致,幽幽的花香令人心情舒暢,但這裡的鮮花沒有一朵比得上小小美麗,牠們好像祇是為了襯托他而存在。
隨手摘下一朵紅色的不知名的花兒輕輕放到小小手上,只見他欣然一笑,隨手將花兒拋向空中:「我不喜歡紅色的花,它像你二哥。」
......的確,紅色的花像南南,難怪他不喜歡,這個愛吃醋的傢伙!
「多可惜的花兒啊。」一聲惋惜,我看向來人,一個穿著白底淡黃滾邊錦衣的男子從暗處走了過來,看他的臉應該還很年輕,祇是兩鬢已長出與其年齡不相稱的白髮,濃眉大眼祇是普通的英俊,但舉手投足之間卻盡顯貴氣。
他的手中竟拈著剛才小小拋向天空中的那朵紅花,他緩緩走向小小,語帶輕責:「即使是花也有它的尊言,不該隨手將它拋棄,應該好好珍惜才是。」
「祇要它是紅色的,我就不喜歡!」小小微怒的轉過頭看向說話之人。
我看到那男子眼裏抹不去的驚豔,那反應令我不爽,不著痕跡的將小小拉至身後擋住了他的臉:「閣下這麼盯著人看似乎有失禮儀!」
那男子終於收回有些放肆的目光,輕咳一聲:「妳們是獨孤的朋友?」
我淡淡的回道:「不是。」
「那妳們為何在這兒?」
這嘮叨的詢問令小小不耐的探出頭來:「你這人很煩啊!」
笑聲頓起,大概是聽到了聲響南南已走了出來:「呵,皇上,請恕罪!這是微臣的弟弟和弟愛,您是來看獨孤小候的吧,請進吧,他正醒著呢。」
我和小小一驚,這個長著白鬢的男人就是皇帝龍勤?難怪南南叫他老皇帝,未老先衰的皇帝!
龍勤衝我們一笑:「一起進去吧,過門而不入也很失禮的!」
不得已,我們跟著龍勤祇好進去,我四處一掃,只覺得這小候爺住的房間並不像我想像中的奢侈,房裏只擺設著很簡單的傢具,用不到的東西幾乎沒有,未見獨孤小候的人便已覺得這人是個厲害的角色。
作者:
woei0814
時間:
2011-2-5 12:23
還有續集嘛 ??
期待
作者:
sidney330
時間:
2011-2-5 21:49
想要再看續集
最後弟弟確變是G
不過內容真的很棒
歡迎光臨 Queer01 (http://wap.queer01.com/)
Powered by Discuz! 7.0.0